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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9章 絕代雙嬌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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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9章 絕代雙嬌2

蘭絮補睡了三個小時, 雖然六點多還是得醒,總比昨晚困到升仙好。

外面,春風端著冒著熱氣的銅盆進屋, 擰幹手帕, 給沈敬月。

沈敬月自己擦臉。

她好像很不習慣別人對自己的觸碰,春風給她手帕時, 碰到她手指,她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。

就是個軟軟的雪團子, 還有點傻白甜。

不管怎麽說, 既然在人家手底下討一口飯吃,蘭絮得分析她的性格, 一邊和系統求證。

腦海裏, 系統說:“沒錯, 她的人設標簽是【嬌軟】和【心地善良】, 不過,不喜歡別人觸碰估計還好?昨晚還來戳你的臉頰呢。”

蘭絮摸摸臉:“戳我?”

系統:“可能沒見過你這樣,說睡就睡的宮女。”

蘭絮:“沒事,等她看我摸魚摸多了,就會習慣的。”

反向馴化老板, 從她做起。

……

蘭絮成為這麽多年來,沈敬月身邊第一個貼身宮女, 讓宮女通鋪很驚訝。

“公主四歲時差點被一個宮女悶死, 身邊再留不得人,連教養嬤嬤也全被杖殺。”

“蘭絮是怎麽入公主的眼……”

“咱們公主最善良的心地,能去她身旁服侍, 天大的恩賜吶!”

新宮女一步登天,老宮女多少不服氣。

表現最大的, 就是春風。

蘭絮回屋子拿一樣東西,春風陰陽怪氣:“要不是我帶你入公主的眼,你還沒今日這個機會呢。”

蘭絮眼前一亮:“你想跟我換?找公主說呀!”

她還不想幹呢。

一句話把春風噎死。

公主性情很好,但做下決定的事,輕易不改,用鄭國多年觀察來總結,就是骨子裏的執拗,是沈氏都有的。

春風狠狠瞪了一下蘭絮,轉頭就走。

吃飯的時候,蘭絮才知道貼身宮女的好處,等公主吃完,剩下的菜,就是賞賜給宮女,至於誰吃肉誰喝菜湯,看“番位”。

貼身宮女番位第一。

布菜是春風和蘭絮。

沈敬月不挑食,幾乎每一道菜都會吃,吃得也很慢,蘭絮等到她表示要哪一個,才會動筷。

其餘時間就是發呆養神,好困。

春風和她截然相反,一個勁給沈敬月夾菜,說:“殿下,雪菜清甜可口,潤肺明目,多吃一些。”

“殿下,青蔥蒸雞蛋鮮美,多吃一些。”

“殿下,這個小雞燉蘑菇是廚房小煨了一晚上的,多吃一些。”

她挑釁地瞪了眼蘭絮。

看吧,她想讓公主吃什麽,公主就會聽她的話,就算靠花言巧語,成為公主的貼身宮女,也比不過她。

豈料,蘭絮根本沒接收到她的信號。

蘭絮被她的話,吸引得往飯桌看。

公主的早膳共有八道菜,樣樣精致可口,由此可見,雖然作死了十年,楚國還是很有錢,底子真耐造。

一瞬間,有一股原始的沖動,占據蘭絮的大腦。

“咕,咕咕——”

蘭絮:“……”

所以她才想要發呆!

沈敬月停下咀嚼:“什麽聲音?”

春風輕蔑而好笑。

宮女布菜時,肚子竟然發出饑餓的叫聲,實在不雅!

她早上故意沒有提醒蘭絮,先喝水喝飽了再來服侍,她果然犯這種錯誤了。

她一個勁地看蘭絮,沈敬月也看向蘭絮。

看她這回怎麽也該跪下求饒了!

然而,蘭絮臉不紅,心不跳:“回殿下,那聲音,只是有人在唱空城計。”

沈敬月饒有興致:“空城計可是我最喜歡的戲目,這唱的是什麽?”

蘭絮:“它唱:好餓啊,好餓啊。”

春風:“……”

沈敬月:“……”

沈敬月噗嗤一聲笑出來,指著雪菜、青蔥蒸雞蛋、小雞燉蘑菇這三樣,說:“你先拿去吃吧。”

蘭絮道:“多謝殿下。”

端起來往嘴裏塞,味道還挺不錯,可能因為沒有味精,食物本真的鮮美,在舌尖留著久久不下。

春風兩只眼睛都要瞪出來了。

她想不通,公主為何對這個新宮女,百般的好!

這樣蘭絮不是很快就能獲得更多,關於公主對鄭楚聯姻的看法,乃至楚國的一些盤算?

聯想這一層,春風更為嫉恨。

……

忙碌了一天,蘭絮回到屋子。

澡是別想洗了,古代洗熱水澡是貴族的權力,沈敬月洗澡也不要人服侍,但她洗完的熱水,大家可以分來擦臉。

蘭絮頂多擦擦手,反正天冷,也出不了汗,她打算換套衣服,再去公主的寢殿。

拉出衣籠,她的衣服被剪得破破爛爛,棉絮都被扯出來。

這種天氣,沒厚衣服穿,真的會被凍死。

這就是宮廷霸淩啊。

她看向幾個宮女,大家都沒說話,有人不忍,沒有與她目光對視。

只有春風把“我做的”紋臉上,她得意:“你不是很受公主重視麽,讓公主給你多做幾身衣服呀。”

蘭絮:“好主意。”

春風梗住。

春風沒有剪壞蘭絮的宮女制式衣裳,蘭絮脫掉自己覺得有點臟的衣服,再套上薄薄的宮女衣裳。

一時,幾人都看直了眼。

她之前包成粽子,除了一張漂亮的臉,尚且看不出什麽,如今,她身上線條,如峰巒起伏,玲瓏有致,走路時輕盈如蝶,當真美艷不可方物。

這樣的美人,就算當宮女也是一時的,被上位者物色上,成為她們的主子,不過一個眼神的事。

有好幾個宮女,當場轉了態度:“蘭絮,你要是冷的話,我把衣服借給你吧?”

“是啊,別凍著好。”

春風臉上頓時火辣辣的,分明是想讓蘭絮出醜的,怎麽到頭來,還成全她展現自己優點了?

她酸不溜:“有什麽用,還不是會被凍死?蠢貨。”

蘭絮:“沒關系啊,公主寢殿有銀絲炭,可暖和了。”

幾人:“……”

宮女默默破防了。

對啊,成為貼身宮女,就不用和大家擠一張通鋪了,能在冬天晚上,暖暖美美地睡上一覺,那是多好的事!

說到底,人家蘭絮根本不在乎那幾個衣服啊。

白剪了!

破防最厲害的是春風,她嘴唇囁嚅,還想說什麽,蘭絮揮揮手:“那我先過去了。”

去到宮殿的路上,蘭絮也不冷。

畢竟有個念火訣的系統。

系統卻氣得要命,母性大發:“怎麽有這樣的人,居然欺負你!你別太好脾氣,我們就應該把她們的衣服也全潑水!我現在就去找水訣!”

蘭絮不敢笑,怕讓系統更氣,解釋:“不是我脾氣好,只是第一凍不到我,第二是報覆回去好累。”

鹹魚每次對外社交,都是輸出,當宮女已經夠累了,還要玩這種勾心鬥角?

不不不。

蘭絮決定先把這事放一邊,除非觸及她核心利益,比如不讓她睡覺,她才可能一拳把春風打飛。

可她在寢殿睡覺,她們也打擾不到了。

想著,蘭絮又有點困了。

寢殿中,沈敬月看著輕簡的蘭絮,先是一呆,姣好的臉上,又是一紅,她道:“蘭絮,你為何穿春裳?”

公主可不知道,作為奴仆,一年四季就一套衣服,還以為蘭絮不臃腫是因為穿了春裳。

蘭絮挑了一下燭芯,說:“因為公主身旁,溫暖如春呀。”

沈敬月:“……”

她拿著書半遮臉龐,一雙含情眸,似笑非笑,是嬌羞的,也是歡喜的,分明一句話沒說,似在嗔蘭絮嘴甜。

蘭絮眼前一晃,感覺一股熱意浮上臉頰。

沈敬月長得可真好看。

蘭絮知道自己也好看,但兩人點的方向不一樣,相比她,沈敬月更像一朵深夜幽曇,又軟又香,獨獨朝她釋放魅力。

有這麽好看的臉,沈敬月和鄭國太子感情的開端不會太差,除非鄭國太子是個瞎子。

蘭絮第一次覺得,自己的任務確實不難。

這一夜,她又是在榻上睡著了,沈敬月叫人抱了一床被子給她。

沈敬月真是個好人。

起床洗澡都不用伺候,難怪宮女們會妒忌她進了寢殿。

唯一的問題,還是每天六點起床。

她們睡得早,但蘭絮是早睡晚起派的代表人,一看六點那個黑天,就讓人想起曾經的讀書時光。

真不如睡大覺。

吃早飯時,一個太監匆匆跑進來,對沈敬月道:“殿下,朝堂上因為殿下和親鄭國的事,吵起來了。”

蘭絮和春風趕緊豎起耳朵。

沈敬月問:“到底何事?”

太監:“陛下認為,鄭國心思不純,聘禮單子不夠。”

兩國皇室聯姻,從定親後,就在商議聘禮,楚國要玉璧、金餅、良駒等等,鄭國卻反悔,尤其是良駒。

這樁聯姻,雙方都各有目的,顯然鄭國綜合評判楚國的實力,認為送良駒給楚國,已經是一筆不劃算的買賣了。

鄭國在挑戰楚國的底線,這是外交戰爭,沒有硝煙的戰爭。

朝上正為這事吵著呢。

沈敬月沒了胃口,喝了漱口茶,吐在盆裏,整個人似有些魂不守舍。

想來這也是她前日睡不著的緣故。

春風圍著她,一直勸說:“鄭國雖出爾反爾,可親事是昭告天下了,幾匹馬而已,沒了就沒了,殿下何不勸說勸說陛下。”

“這可是殿下終身的事,陛下卻只顧楚國,不顧殿下,真是……”

在春風勸著沈敬月,想讓沈敬月介入皇室鬥爭中時,蘭絮卻思索著怎麽什麽時候能輪上自己吃飯。

像沈敬月吃不完的,也沒法和之前一樣,直接在沈敬月面前吃,得端下去才能吃。

餓了。

蘭絮咽咽喉嚨。

突然,沈敬月問蘭絮:“蘭絮,你覺得呢?”

春風暗示蘭絮,得勸沈敬月接受。

楚國朝中對鄭國不送良駒的事,本就分成幾個立場,如果沈敬月接受了,對鄭國而言,只有利沒有弊。

那就代表他們鄭國,地位淩駕於楚國之上。

蘭絮剛剛在想吃的,沒怎麽聽,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按照世界發展,這樁婚事肯定不會取消。

那她肯定不幹預。

她老實巴交:“這些事,奴婢也不懂。”

春風:“……”

春風終於覺得哪裏不對了,這個蘭絮,壓根沒有作為鄭國眼線的決心!

很好,她知道該怎麽除掉蘭絮了,蘭絮的行為,她必須上報給鄭國。

只要不積極,就是反叛。

春風終於松口氣,蘭絮分明什麽都沒做,她卻感覺到莫大的威脅,能把這個威脅除掉,她就心安了。

只是,沈敬月顯然更喜歡蘭絮的回答。

她輕輕一嘆:“你不懂,我也不懂。”

她現在不需要有個英明的人,來告訴她怎麽做,只想有個人和她一樣煩惱。

沈敬月又說:“成日在屋中坐著,我也懶了,陪我出去走走吧。”

她只帶著蘭絮。

公主寢殿外,有一小片山坡,種滿蠟梅,正值十冬臘月,踩著蓬松的雪,觀賞枝頭蠟梅,別有意趣。

沈敬月看了會兒,卻又開始憂愁:“梅花即使能在這麽冷的天裏,開得這麽好,也終有一日會敗。”

蘭絮:“不過,梅花糕好吃。”

說完後,蘭絮這才反應過來,真想給自己來一下,這叫什麽,領導夾菜她轉桌,根本不在一個頻道。

沈敬月卻輕聲笑著。

音調有點低,也有點微啞。

蘭絮找補:“雖然梅花糕的原料和梅花沒有關系,不過蠟梅,可以做蜜漬梅花。”

沈敬月也有了興趣:“是了,誠齋野客之詩句:甕澄雪水釀春寒,蜜點梅花帶露餐。句裏略無煙火氣,更教誰上少陵壇。”註

她凝視蘭絮的雙眸,似乎要尋找共鳴。

而蘭絮的眼神,透露著一股沒有被知識汙染過的清澈。

沈敬月:“……”

蘭絮:喵喵喵?完蛋了,終於輪到自己成文盲了。

但她這個身份,就算是文盲也很正常,誰家宮女飽讀詩書啊!

於是,蘭絮發自肺腑地附和:“好詩!”

沈敬月小聲地笑:“你所想,恐怕只有‘好吃’。”

蘭絮:“……咳咳。”

她擡起手,摘下一朵梅花,遞給蘭絮:“試試看。”

蘭絮輕咬了一口,皺皺眉:“這樣不好吃。”

沈敬月忍不住一直笑,笑得臉頰紅撲撲的,尤為可愛動人。

她起了雅興,讓人拿來籃子,要采摘梅花。

蘭絮苦哈哈:“就我們兩個嗎?”

沈敬月輕輕拉住蘭絮的袖子:“是你要吃的哦。”

蘭絮對自己付出勞動,並獲得果實這種事,沒什麽感覺。

她更喜歡不勞而獲。

想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,不遠處,春風帶著幾個宮女急哄哄沖上來:“殿下,奴婢也來幫忙。”

能與殿下共同摘梅花、蜜漬梅花,可想而知,兩人感情肯定持續升溫,春風看不慣,也看不得。

她勢必要來摻和一腳。

沈敬月說:“你們下去,我和蘭絮采摘就行了。”

其餘宮女們退下:“是。”

春風卻不肯,她毫不猶豫,搶走蘭絮手上的籃子:“我來吧!”

沈敬月臉色微微一變,突然用力攥了下蘭絮的袖子。

蘭絮側眸,就聽她短短地說:“臟了。”

這兩個字,莫名有種藏著鋒芒的狠厲。

蘭絮:“?”

她懷疑自己聽錯了,再一看沈敬月,又沒什麽區別,依然是笑盈盈的,依然是那個脾氣柔軟的公主。

當天,沈敬月讓宮人做蜜漬梅花,自己沒有再碰一朵梅花。

……

晚上,沈敬月讓蘭絮磨墨。

她寫著一封信,寫完後,還示意蘭絮看一眼,笑著問她:“好看嗎?”

蘭絮:“……還行。”

本來就是繁體字了,沈敬月卻還在紙張上塗塗改改,字如頑童所出,得很仔細辨別,才能看懂。

一國公主的字,這麽醜的啊。

她又自信起來了。

夜裏,她那一睡就和全世界隔絕的毛病又犯了。

卻隱隱嗅到一點梅花的暗香。

……

隔天,蘭絮睡得好好的,外頭有腳步奔忙。

系統叫蘭絮:“好像出事了。”

蘭絮揉揉眼睛:“什麽事?”

系統:“我也不清楚,不過昨晚,公主那邊的窗戶,好像有打開。”

可惜蘭絮和公主那,還隔著一道隔斷碧紗櫥,系統探不到。

該不會有人暗殺公主?

女主被殺這還了得,蘭絮一下子清醒過來,還好沈敬月在裏面說:“蘭絮,你問問外面怎麽了。”

蘭絮松口氣。

她開門,侯在外頭宮女臉色很不好看:“你去告訴殿下,整片梅花林,全都……”

蘭絮:“全都怎麽了?”

宮女:“被毀完了。”

得知這件事,沈敬月也急急忙忙,早膳都沒吃,就去看梅花了。

蘭絮跟著過去。

整片梅花林,主要是枝葉遭殃,被毀得亂七八糟,比臺風過境還可憐,落了滿地的蠟梅。

太監已經看過了,說:“回公主殿下,昨晚下了大雪,蓋住了聲音,我們今天才發現……”

沈敬月的眼淚一下湧了出來,失魂落魄:“怎麽會這樣?”

她捧著一朵花,埋葬到雪中,手指被冰雪凍得通紅。

場上人見之,無不心疼她的。

蘭絮怕她眼淚結冰,臉也要遭殃,遞去了手帕,沈敬月自顧自葬花,蘭絮想了想,給她擦了下臉。

她沒有躲開,她也就順手把她眼淚擦完了。

她看看四周,沒有發現春風。

葬了幾朵花,沈敬月讓幾個太監,收拾梅花林:“它們已經都這樣了,不如把樹都砍了,落了個幹幹凈凈。”

又有一個宮女大叫著跑過來,神色驚惶:“死、死人了!”

幾人皆一驚。

剛剛宮女打水,卻發現軲轆很沈,拉不上來,叫來別人一起拉,就看一個宮女死在裏面,都結冰了。

居然是春風。

蘭絮有點奇怪。

春風那種性格,怎麽可能說死就死。

只不過,春風走得挺安詳,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,就是身體扭成一團,都僵硬掉了,和她安詳的臉比起來,詭異得要命。

宮女們都不敢上前。

沈敬月卻是最鎮靜的,或許她見過很多死人,對屍體已經沒有感覺了。

她用袖子擋擋口鼻,嘆息,說:“把她搬下去吧。”

蘭絮眼尖地發現,春風腰上別著紙,指著它問:“那是信?”

太監立刻把結冰的信,從她腰上扯下來。

看沈敬月點點頭,太監小心地展開紙。

仔細辨別,認出幾個字,把信呈給沈敬月,他道:“殿下,那梅林就是春風破壞的,她說是看不得殿下被奸佞糾纏,畏罪自殺了!”

蘭絮:“……”

誰是奸佞啊,她嗎?

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封信。

好眼熟的信啊。

她還沒失憶,就在昨天,沈敬月寫完後,還問她好不好看。

原來竟然是模仿春風的筆跡,給她偽造死亡理由?

蘭絮忍不住看了一眼沈敬月,沈敬月眼角哭得紅紅的,似乎沒什麽力氣,柔柔地往她身上一靠。

她看了她一眼,傷心地說:“春風真傻,這下,真落了個幹幹凈凈。”

蘭絮:“……”

她又想起系統說,沈敬月半夜開過窗,腦海裏浮現沈敬月扛著斧頭跳窗的樣子。

不可能,肯定哪裏出錯了,她根本沒辦法,把眼前這個嬌啼的弱女子,和那個扛斧砍樹的人影重疊在一起。

然而事實板上釘釘。

更誇張的是,沈敬月沒打算跟她掩飾,叫她去看信,就是攤牌了。

不是,傻白甜的到底是誰啊?

是她啊!

蘭絮終於消化完這個事實,跟系統說:“所以說,在沈氏皇族一群瘋子裏面,沈敬月能活下來,不是靠女主光環。”

“她好像也有點病。”

系統爆哭:“咋整啊宿主,神經病身邊好危險啊!這個任務怎麽回事嘛!”

蘭絮:“打不過,就加入。”

系統:“?”

蘭絮深深看了一眼嬌弱的沈敬月。

不對,她怎麽總下意識覺得沈敬月嬌弱呢,她才十四歲,體格卻和自己差不了多少,手長腿長,這樣的體型,以後至少還能長幾寸。

所以,沈敬月拿著斧頭,奔赴梅林,她就是——

梅林戰神!

……

回到房中,沈敬月捧著一杯熱茶,一個大早被風吹,還受到驚嚇,她鼻頭有點紅,面龐當如嬌花鮮嫩。

水光潤澤的雙眼,卻一直盯著蘭絮。

梅花林確實是他令人毀掉的。

那一瞬,他站在雪中,心情很暢快,渾身熱血沸騰,就算穿著單衣,也感覺不到任何寒意。

梅林被弄臟,那就全砍了。

是的,他不止要針對罪魁禍首,自己的東西毀起來,也毫不留情。

他要看看蘭絮的反應。

他從沒有可以信任的人,但也確實,第一次見蘭絮這種人。

她讓他想起自己以前堆的雪人,除了雪,再沒有任何東西。

世人皆擺脫不了七情六欲,沈敬月眼看四任皇帝沈浮,早就明白,人永遠是欲望的奴隸,而蘭絮的七情六欲比較特殊。

她只想吃只想睡,就像雪人,只會凝固,或者融化。

淺顯得讓人不忍深探,只怕她說出最大的願望,是能吃能睡。

他對她充滿好奇,前幾天就在夜裏,伸手觸碰過她,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實的人。

可是,這個雪人不冰。

剛剛在外面,靠在蘭絮身上,沈敬月覺得,她暖暖的。

他抓著蘭絮的目光,不放過她眼底任何的情緒。

果然,知道人是自己殺的,她眼底劃過一絲覆雜。

她對他是恐懼,還會是困惑不解?亦或者試圖說教?

沈敬月低頭喝茶。

他突然覺得,有點沒意思,語氣卻還是憂愁的:“可惜那些樹了。”

卻看蘭絮終於整理好覆雜的情緒,她壓低聲音,開口:“公主,下次去砍樹,叫我吧。”

沈敬月:“……”

蘭絮糾結地伸出兩根手指:“我可以幫你砍兩棵。多一點就不行了,會累死的。”

沈敬月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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